上回书说道，掘金这道难题湖人还有解，答案就握在詹姆斯手里。

领先12分、15分、20分，湖人无论拥有多少优势都会自然风化，似那流水越过时光冲刷岩石，河水流淌不息，时间总要消逝，岩石必然逐渐磨损剥蚀，整个过程那么自然水到渠成，让过往历史失去意义。系列赛前三场，过去11次交战，湖人看起来天赋更好，准备更充分，进攻战术清晰，掘金手里握着一个秘密魔法按钮，只要他们决定按下去控制湖人的命运，詹姆斯和他队友没办法不放手。

G4差一点又是昨日又重现，嘘声伴随叹息声在湖人主场蔓延。

第三节比赛还剩3分41秒，小波特转换进攻突破文森特扣篮，掘金将分差追到只剩7分。湖人似乎又面临领先情况下的崩盘困境，面临连续两年被掘金横扫，进入重新评估在西部真正实力排名的漫长休赛期。

球迷渐渐安静下来，为湖人场上局势感到紧张，湖人替补席有些不安。

哈姆重新换上拉塞尔，掘金防守开始重点注意到他。前场边线罚球，拉塞尔上线控球面对波普，戴维斯挡拆掩护后顺下，波普与约基奇包夹拉塞尔，雷吉-杰克逊也放弃底线的文森特堵住突破到篮下的路线。一瞬间，拉塞尔目光盯着戴维斯，手上送出不看人传球，助攻处于完全空位的文森特射进三分球。

分差重回10分，湖人渡过危机，至少暂时避免了危机。

自2022年12月16日以来，500天时间，湖人首次击败掘金，首次在季后赛击败掘金。尽管湖人1-3落后，至少未来几天，暂时避免讨论哈姆的去留、詹姆斯的未来，下赛季阵容等重大问题。与此同时，湖人有机去丹佛赢G5，将比赛再次带回洛杉矶。

故事终于写出新结局。

G4，詹姆斯忍住了！毕竟吞下12连败，以及再来一次4-0光头出局脸面真挂不住。掘金没有等来全力控球输出的詹姆斯，终于玩火自焚吃了湖人“辣妹连线”一记勾拳，拉塞尔弧顶持球找戴维斯挡拆掩护，中距离惩罚约基奇，詹姆斯蹲底线学阿隆-戈登空切吃饼吃到吐，省力又高效率，出战39分钟身心都没疲惫感，湖人将优势保持到最后一秒。终于赢了！

还是那句话，掘金不怕詹姆斯放开打，就怕詹姆斯收着玩。

詹姆斯交出控球权打39分钟，专注心防守，底线开后门空切吃饼当进攻终结点，23次投篮，两边18名出场球员最多，砍下全队最高30分，湖人首发都得吃得喝四人至少从掘金后花园掏走21分，整盘棋都活了。湖人前三战也玩过这套路，G2前三节詹姆斯配合比赛计划围绕拉塞尔与戴维斯当配角，G3开场5分钟防守拉满，湖人“辣妹”新体系呼风唤雨，掘金有点难受——湖人建立起领先优势后，詹姆斯体系自动唤醒，进入“领先输球”的死循环。

掘金太依赖詹姆斯关键时刻跳出来接管比赛，这一次诸葛马龙失算，他和约基奇可能都没想明白：“今夜，湖人咋不按常理出牌了呢？”末节有那么两个回合，詹姆斯一只脚已经迈进掘金期待的陷阱，穆雷连追两个运动战进球，哈姆这次反应及时立即叫暂停。拉塞尔与戴维斯上线配合连打两个，第三次直接助攻从底线起飞的詹姆斯扣篮，然后就是拉塞尔那个将优势拉到19分的三分球。

打到这里，比赛基本分出胜负，最后6分钟只是掘金垂死挣扎。系列赛湖人拿回1分，记者在场边拉住詹姆斯问他：球队是否解决了难题？詹姆斯回答说：“还没有，因为我们还1-3落后，每场比赛都有各自面临的挑战，必须在下一场打得更好。”只要游戏还未正式Game over，就还有诸多未知变数，就有理由期待奇迹发生。

湖人“辣妹体系”正式取代詹姆斯持球体系？

如果可以，詹姆斯希望打好每场比赛，在他的篮球小宇宙里，睡梦中都能对比赛做出简单、本能的阅读，奖励在正确时间出现在正确位置的队友投篮得分。湖人输掉系列赛G2，第三战打响之前，詹姆斯说：“我21年职业生涯，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未改变。我一直被小后卫、大个内线变换防守，最重要的应变方法是为队友、为自己创造最好的投篮机会，尤其是第四节。”

詹姆斯将湖人的上限提升到争冠水平，充满无限想象空间——前提是湖人碰不到掘金。一次又一次，游戏进行到决胜关头队友往前冲水晶塔，詹姆斯体系忽然死机，他狂敲任意键盘都毫无反应，心烦意乱、乱七八糟。连续第11次，湖人以相似方式输给同一个对手，每一次失败的方式都比前一次更加痛苦、泄气、沮丧、令人心碎。

詹姆斯从未经历过此种噩梦。

G2穆雷一箭穿心夺走湖人的魂魄，那就是早期墓志铭，不只是这个系列赛，也是时代的墓志铭——对詹姆斯时代的死亡吻别，对老家伙们发出的警告。你可以在47分钟时间里尽情完美表演，我年轻的双腿启动不需要热身，季后赛需要持久的耐力，詹姆斯那双老寒腿托不起核心打法，也挺不到胜利曙光来临。何况，詹核心21年没有更新升级过系统，掘金顺应时代潮流，吸收马刺、勇士的优点开发出一套现代篮球体系。

并非掘金强大到毫无破绽，仅仅是阵容硬科技跃迁，进入智能机时代，对詹姆斯体系这台旧式功能机的降维打击。湖人或者说詹姆斯的球队过去十年，不是输给勇士或掘金——败给现代开放式团队篮球体系，脱胎于足球进攻理念，综合欧洲篮球进攻战术，精髓在于“腾出空间”。中锋远离篮下三秒区，提到弧顶借三分线“引力”持球发牌，约基奇/德拉蒙德-格林充分利用半场空间，进行无球掩护、空切、视线诱导（将防守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）防守方被错误引导，利用传球作为导航，引导球员穿插潜入防守阵地后方，从而获得进攻空间。

人们常说詹姆斯自带体系，沿袭传统篮球理念，离篮筐越近得分越简单容易。詹姆斯中距离投篮、三分球远射缺乏连续性和稳定性，也不擅长无球掩护、无球进攻，个人有效进攻大量集中在油漆区附近，利用运动天赋持球碾压攻篮下。詹姆斯主导进攻体系，场上球员的任务可以归结为两件事：1.做好掩护挡人。2.无球空切到指定位置，准备好接球投篮。很简单，不是吗？

任何球员来到詹姆斯身边时，首先被告知放弃球权，改变职业生涯长期形成的技术打法，重新跟着詹姆斯跑起来，形成新的肌肉记忆。这是学习如何在詹姆斯体系里生存、调整的重要一步。围绕在詹姆斯身边的队友，进攻端必须时刻考虑精确站位、切入、无球掩护，从而创造出詹姆斯舒服的传球角度。最好靠近两边底线为詹姆斯创造更好的传球角度，或者通过远切掩护在外线形成空位机会——被掩护的球员并不切向篮下，而是向外线的空位进行外撤摆脱，引诱对手扩大防线打开快车道，詹姆斯一脚油门冲进内线拿简单分数。

詹姆斯重回骑士那年，布伦特-巴里解析詹姆斯体系时说过一句话：“原本是让球找到空位的球员，詹姆斯完成了这个线程——人找人。”詹姆斯属于篮球微操大师， 队友按照他的思路精准出现在预定位置，这个玩法当然有效，又对球员配置极为苛刻——体力与脑力双重高负荷运转，不能有丝毫偏差，尤其打高端局。

每年常规赛六个月，詹姆斯自带这套体系能兼顾个人漂亮数据与球队赢球，今年常规赛最后一战，詹姆斯给蔡恩-威廉森上课，还有精力顺手拼出28分17助攻11篮板三双，附加赛一战定生死，尚有余力收放自如拿捏翅膀稚嫩的鹈鹕。进入季后赛随着游戏难度值提升，宕机概率增加，操作系统无法从系统未知错误中恢复过来，直至死机输掉比赛。这也能解释一个事实，詹姆斯10进总决赛4胜6负，累计战绩22胜33负胜率40%远低于乔丹（68.5%）、邓肯（67.7%）、科比（62.2%）、库里（61.8%）、比尔-拉塞尔（61.76%）和奥尼尔（56.67%）。

任何一套篮球体系，运行过程中有时会令人沮丧，前进道路上会经历一些起伏坎坷，进攻感觉会停滞不前，需要体系核心具备自操刀阵前攻坚兜底的能力与决心。九年前，凯文-乐福季后赛首轮肩膀脱臼，凯里-欧文左膝受伤，詹姆斯单枪匹马战67胜勇士，6场总决赛总共投篮196次，场均出手32.7次，职业生涯第一次不在乎投篮命中率，不考虑投篮选择。总决赛第六场尘埃落定，詹姆斯败下阵来的体验是：“我不喜欢总是抱着球运，队友站着看我打。”

巅峰期的詹姆斯尚且如此，暮年詹姆斯对体系球员的要求更高。从2018年穿上湖人球衣开始， 詹姆斯持球大核系统运转起来就倍感吃力，过去六年，詹体系就只能在附加赛边缘玩——任何一支拥有戴维斯的球队都能保证这个下限。湖人2023年打进西决和2020年太阳打进总决赛，皆属于各种有利因素聚齐后的机缘巧合。

湖人阵容底层架构始于詹姆斯，属于单片多任务操作系统功能机，佩林卡、达尔文-哈姆、詹姆斯无论耗费多少代价优化程序设计、提高运行频率和外设优化，都没办法将功能机变成智能机。现役能吃透詹姆斯体系的球员不多，他们又并不在湖人阵中，即便佩林卡穿越时光请来科沃尔、JR-史密斯、雷-阿伦，詹姆斯也不再是那个詹姆斯。六年湖人时光，詹姆斯身边的队友换了一茬又一茬，每次翻新组装出厂发布，湖人们掏出武装到牙齿的功能机扬言要干掉小伙伴手里的智能机，总有一种堂吉诃德挥舞长矛冲向风车的悲喜，年迈的骑士，骑着一匹枯瘦的老马，奋力将手中的长矛刺向旋转的风车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巨大的风车岿然不动，象征自尊的长矛却一折两段。

湖人有资源有条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

这一轮系列赛前四场，戴维斯至少能做到与约基奇兑子——甚至可能是今年季后赛最具统治力的内线巨星，场均30.5分15.8篮板4助攻1.5盖帽，投篮命中率62.2%，媲美2000年奥尼尔总决赛38分16.7篮板2.3助攻2.7盖帽的神勇霸王级统治力。2020年夺冠后，湖人就该平顺过渡到戴维斯时代，四年时间围着詹姆斯原地打转，荒废了多少青春岁月。

戴维斯在任何时代任何规则任何篮球体系下，都足以支撑起一套攻防体系，一以贯之的稳定性、容错率远胜于老旧时代的詹姆，更是这个空间篮球时代专属的答案。戴维斯当年从鹈鹕转投湖人，曾梦想有一天詹姆斯成为他的助手。谁曾想，41分20篮板5助攻4盖帽，连象征性的季中锦标赛MVP都摸不到，湖人权杖牢牢攥在詹姆斯手里。

常规赛验证过11场，没有詹姆斯的湖人进攻火力场均120分联盟前三，防守效率117.5，战绩6胜5负，有实力横扫雄鹿，客场击败联盟第一绿衫军凯尔特人。没有詹姆斯没问题，戴维斯26.3分12.8篮板3.6助攻2盖帽，拉塞尔场均21.7分10.8助攻5.6篮板，里夫斯19.5分5.2助攻4.7篮板，八村塁17.7分5.5篮板1.5助攻。

詹姆斯尝试过改变升级，本赛季常规赛使用率詹姆斯29.1%第18，最近7年首次低于30%，季后赛再降到28.7%。詹姆斯内心有一头按耐不住的数据野兽、虚名心魔，好似真假美猴王里那只六耳猕猴，如来说法时看到两猴相斗二来，，对大众道：“汝等俱是一心，且看二心竞斗而来也。”孙悟空不由分说一棒打死六耳猕猴，如来“不忍心”，却说“善哉，善哉”，真假美猴王的斗争结束后，孙悟空向如来讨求“松箍咒”，如来立刻拒绝，正是要求孙悟空克制内心的另一面。

湖人要修成正果，还得继续给詹姆斯套上紧箍圈，詹姆斯自己也得克制内心的另一面。任何人和事终将成为过往，繁华盛世也只是史书一页。诺基亚当年横扫全球，后来的故事如你所知，乔帮主带领苹果逆袭干掉所有功能机，从崛起到没落只有短短几年，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，詹姆斯老马恋栈并非好事。湖人彻底放弃詹姆斯持球大核心体系，以G4为队史转折点正式扶正戴维斯+拉塞尔，第五战继续打这个体系，游戏还有得玩，掘金的困难也才刚刚开始。

詹姆斯若复辟归来，湖人将再次走进死胡同。

掘金怎么破解湖人“辣妹连线”？

G4跳球之前，迈克-马龙说，掘金想赢球，就承受不起糟糕的投篮和开场就挨一记重拳。事实证明，马龙完全正确。似乎，穆雷的所有好运都兑换成G2那个绝杀球，掘金却需要一个持续高效率提供火力输出的穆雷。

掘金队的危机不只是三分球与穆雷的投篮。

1.迟到。G4，掘金托运比赛装备的大巴晚点迟到，他们穿着人字拖草草投篮热身后就进入比赛，这是一种兆头，系列赛四场比赛都开局挨揍落后，一路追赶，精疲力尽。上半场失误8次，迈克-马龙还有一次无厘头的裁判挑战。凡事有了第一次，就可能有第二次，掘金需要避免G5再踏进同一条河流，从头到尾追赶湖人脚步，望山跑死马再吃败仗。

2.穆雷的腿伤比他的投篮更令人担忧。穆雷抓住受伤部位，没人知道是伤病隐患还是恢复过程中的正常反应。还有多少人记得，季后赛来临前，穆雷连续缺席7场比赛养伤。

3.绅士横扫还是被湖人拖进泥潭：经常玩火不被烧死也会灼伤，或者对掘金而言，连续四场比赛玩火，终于引火烧身。简单来说，连续12次击败同一支球队这件事本身就很难，尤其是当你习惯落后两位数还能逆风赢球的时候。掘金的好消息，有三次机会终结系列赛晋级，坏消息是，掘金真正有一些隐患没解决，很可能导致半决赛出现更大麻烦。

4.替补阵容。掘金替补阵容越来越令人担忧，四场比分得分贡献呈下降趋势：17分，12分，12分，5分！第二阵容至今没有靠谱攻击手，杰克逊、霍勒迪 沃特森 克里斯琴-布朗，好像都不是第二阵容的答案。

守不住内线，投不进三分，掘金轻视湖人了。

迈克-马龙一直告诉球员每场比赛都要打好开局，多行夜路总会碰到鬼，常走山路必遇虎，季后赛不会总有好运气。“这是好事吗？我不这么认为。希望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，确保这种情况不再发生。”迈克-马龙说，“我们内线防守就是个笑话。每次暂停，我都像一张破唱片反复播放‘内线，内线，内线’。第三场比赛，湖人在我们内线拿到70分，我们赢了。这场比赛，湖人在我们内线攻下72分，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，我们根本没有紧迫感，不像是在打系列赛最后一场比赛。”

连赢同一个对手11次，其中还有6次完成两位数落后的逆转，很容易滋生骄傲自满。

“我认为，作为一名教练，必须时刻戴上‘我们必须与人性作斗争’的帽子。当你连续11次击败一支球队，要怎么样才能保持这一点？我们落后12分、20分，第一节就落后，半场落后。当你在主场有球迷支持你时还好，到了客场就只剩我们自己。”迈克-马龙赛前这些警醒被证明是一句空话。

“说实话，我认为每场比赛都变得越来越艰难。你看到了，第二场湖人领先了我们20分。”约基奇提醒说，“一次又一次与同一支球队比赛真的很难，对比赛风格或其他东西都会感到厌倦，尤其对我们来说更是如此，因为后三节比赛我们都赢了。但务必要相信我们正在做的事情，不要对成功感到厌倦，因为它很快就会让你犯错。”

竞技体育魅力之处就在于此——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，有时候会变得超现实又令人意外。谁能想到，拉塞尔会从漫天批评中杀回来，穆雷从云端跌落站在拉塞尔对面接受拷问。

系列赛掘金连赢三场占优势，并没有多少人讨论阵容缺陷，每场比赛落后被动的劣势局面。事实上，迈克-马龙反复发出警告，G2穆雷绝杀逃出生天后，他谈到了这件事，G3赢球后又专门叮嘱打好开局。G4开打之前，记者问马龙会不会横扫湖人出局，他再次指出掘金缺陷，担忧内线防守缺乏身体天赋挡不住湖人攻击篮下，以及掘金在系列赛大部分时间里处于落后方的事实。

很遗憾，当你在系列赛3-0领先又不断赢球的时候，即便主教练耳提面命殷切教导点出这些问题，都会被当成婆婆嘴碎碎念，把马龙的无数次警都当成“狼来了”。

第四次，相似的故事情节上演：湖人开局占主动，半场领先13分。这一次，掘金发力追赶，湖人稳住了。掘金内线门户洞开，欢迎湖人球员上篮、扣篮自取分数，上半场放湖人在内线拿走42分，下半场30分，整场比赛内线命中率64%。掘金防线崩溃，另一部分原因始于失误过多，让湖人拥有大量攻防转换机会。掘金带着轻敌情绪打收官战，缺乏紧迫感，他们以为还能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把湖人收拾了。

于是，湖人让掘金付出代价，给自己留下生机。

G4对湖人而言是为了体面、尊重而战，还是真正的脱胎换骨浴火重生？真正的挑战在于让拉塞尔、里夫斯和戴维斯扮演什么角色，当他们成为战术核心挺身而出，詹姆斯站在后面时，湖人可以抗衡任何对手。湖人有几名球员按照哈姆的计划打比赛，不考虑被淘汰出局的事情，因为这是摆在每个人眼前的现实情况，尽量抓住每个机会自由发挥。

“我们作为一个团队经历了一切，这场比赛胜利是我们应得的。”哈姆说，“现在，我们需要把他闷在心里，继续努力，真正理解这一点。如此一来，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时代，为什么不是我们创造奇迹呢？”

掘金回到主场，必须重视对拉塞尔的控制，这是波普的工作。戈登的任务更重，掘金需要的时候，他要来回切换：1.缠住戴维斯；2.跟住蹲底线无球空切的詹姆斯；3.以及开后门接应约基奇或穆雷的传球上分。

“现在，所有人都可以停止讨论我们如何连续11次击败湖人这件事。”马龙说，“回到主场，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。”

四场比赛192分钟，湖人总共领先136分钟，70.8%时间里都打得相当出色，掘金总共只领先41.9分钟，其余7.4%时间里双方比分打平。湖人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比赛里领跑，很遗憾很不走运输掉三场，G2进入最后22分钟还有20分优势，如果将优势转化成胜利，系列赛比赛就是2-2，尽管掘金拥有主场优势，气势却站在湖人这边。

3-0领先掩盖了一个事实，掘金面对湖人大部分时间打得很辛苦，局面并没有像总比分那样真实。尤其考虑到掘金走运偷走第二战，3-0领先的误导性更大。也就是说，掘金每场比赛都落后到两位数以上，每次都以比分落后进入下半场。积极的一面是，掘金首发阵容非常优秀，天赋出众，掘金还有很大进步空间。

短期来看，掘金需要找到挡住湖人攻击内线的计划，控制拉塞尔与戴维斯打挡拆，詹姆斯改无球进攻的变化。长远来看，掘金更令人担忧，假设进入西部半决赛，森林狼是一支比湖人更年轻、更高、更有运动力、阵容轮换更深的球队，掘金面对的挑战更难。

“我知道，我们必须做得更好才能赢。”约基奇说，“湖人提速加快了比赛节奏，在内线摧毁了我们。我们投不进篮，又对我们的防守造成很大影响。湖人是很了不起的球队，他们有了不起的球员。过去四场比赛，我们一直处于劣势，必须找到一种方法，让湖人没办法在内线随意得分。这一点很重要。”

G4开场湖人第一个进攻回合，湖人第一次进攻詹姆斯没有控球推进，选择无球冲到前场，接戴维斯传球突破戈登冲到篮下完成扣篮。马龙和约基奇从中嗅到危机，感知到有一种不妙的预感。

掘金防守戴维斯的资源有限，戈登利用力量和运动能力只能稍微增加他的难度。拉塞尔上线找戴维斯挡拆，针对约基奇发起攻击的战术，湖人首次将这个战术坚决执行到底，“辣妹连线”激活整个湖人进攻体系，这是掘金回主场G5需要找到答案的难题。

掘金还有一个趋势不妙，正如约基奇所说，他们投篮感觉很不好。

掘金三分球投得很糟糕，至少前四场低于平均水准，134次出手命中37个，命中率27.6%季后赛球队垫底，出手数第五，场均9.3个倒数第四。掘金三分线外三杆枪，只有小波特输出稳定，场均出手8.5次命中3.8个，命中率44.1%，穆雷和波普持续哑火。波普防守端大量消耗，穆雷四战场均23次出手命中率仅有38%，三分球每场投6次命中1.3个，20.8%命中率。

去掉小波特和约基奇的三分球，掘金其他球员三分球87次出手只命中17个，命中率19%。当一支球队无法命中投篮，整个感觉都很糟糕，进而影响到防守端的心态。输掉第四场后，约基奇表示，无论是否投进三分球，无比在防守端保持活力。

坦率说，掘金是更好的球队，但是以夺冠为目标，整体战略战术和小细节同等重要。首轮系列赛四场比赛战罢，掘金最大的收获就是：要实现连冠计划，他们还有很大进步空间，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，别看掘金3-1领先湖人，球队暴露出来的问题还很多。

“我们必须赞美湖人，他们打得很出色，进攻方面做出了调整，改变了我们的防守。”小波特说，“我们踏上赛场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以为对手会将比赛胜利双手奉上给我们一样。”

现在，最重要的事情是，赢球对湖人球员的心理无比重要。

不管承认与否，掘金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湖人球员心理的魔障。比赛进入决胜阶段，湖人条件反射开始紧张、慌乱。无论掘金多么擅长打收官阶段的比赛，湖人也不至于连输11场。湖人在第四战迎难而上坚持到胜利到来，挽救了他们的赛季，并最终杀死游荡在球员之间的掘金幽灵，证明了湖人这支球队的战斗力和精神意志。

哈姆说：“为了活下去，活着就是美好的一天，这是昨天和今天传递的信息。我们要重新集中精力，重新调整，带着相同的心态奔赴丹佛客场。” 历史上没有球队0-3落后翻盘，如果说谁拥有丰富经验打这种逆风局，那个人必定是詹姆斯，2016年总决赛1-3落后将系列赛拖进第七场，并笑到最后。湖人有信心继续前进。

湖人摆脱了背上那只猴子，掘金何尝又不是呢？某些时候，一帆风顺连胜也是一种包袱。现在两支球队都用平常心看对方，轻装上阵。

湖人与掘金，系列赛真正的决战，来了！